第十章 求和
已经起来的兵士们表情古怪的停下手中的活儿,张大嘴看着她,让她的心跳得更厉害了。像被狼追着似的窜进若鸿的帐篷。
“我……我有话说。”梓晴觉得自己的嗓子发苦,说出来的话都是涩的。
“你又想干什么?”他用刀轻敲了一下她的下巴,锋利的刀口划破了她娇嫩的皮肤,虽然没有出血,她受惊而痛苦的表情,让他还是冷着脸收敛了自己的手劲。
“你要还是吧?”他发狂了,如同野兽。他的蛮力让她就如同一个破败的布偶。他把她甩到床上,恶狠狠地压住,他的体重惩罚地碾着她,她要窒息了。
感觉到异样,若鸿警觉地迅速起身,更夸张地还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把刀。
“你……”梓晴瞪着他,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。不行,冷静!发火吵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。她闭上眼,吸气,呼气。再睁开眼瞪他。
一把抓住她,他像要把她晃荡散了似的使劲摇。梓晴听见自己的脖子咔吧咔吧直响,脚都离了地。
梓晴用冲向幸福未来的表情跑向那个角落。
梓晴打量着若鸿替她安排的帐篷,基本上能遮风挡雨,就是隔音很不好。外边就是一个巨大的火堆,让来往走过她帐篷的人都像是在演皮影戏。负责夜巡的兵士们整齐而沉重的脚步声,让她无法入眠。
不行,她必须速战速决!赶紧离开这个地方。
所有人都“噗嗤”一笑,又都马上忍住。
梓晴赶紧深呼吸,她快缺氧了。
“谁?”
承毅没有说话,脚步异常沉重地走到床前,用被子包住已经哭不出声,颤抖着流泪的梓晴,抱出帐篷。
“等等!”她不得不叫住他俩。
自己技不如人,他赖谁啊?梓晴委屈的泪流满面。
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!梓晴觉得自己一口气上不来。
“我想你也知道了吧。如果咱俩不尽快和好,太皇太后就要处理咱俩了。”她郑重地说,希望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。
他用下巴一扬,示意她去一个帐篷后面的暗影里。“我不叫人过去就是。”
若鸿放下捏着太阳穴的手,懊恼而烦躁地扭过头不去看他,脸上浮起狼狈的红。
他的手蛮横地撕破她的衣服,故意弄疼她。
“承毅啊……承毅!救救我!救救我!”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声大喊,悲戚的声音让若鸿浑身一僵。
这人真是缺心眼!
“我被你的几个狗屁侍卫打了,一个镶黄旗的副都统让几个家丁给打了!你要怎么还?怎么还?”
“救命……”她声嘶力竭,若鸿并不阻止她哭叫,还带着份幸灾乐祸的残酷笑容。
帐篷的门帘被人掀开,承毅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,看不出情绪。
“就算是装的行不行!你装作原谅我还不行?你可以继续恨我,骂我……打我都行。”不排除这个可能,她说的非常心虚。“欠你的我慢慢还!先把流放思过这场灾挡过去好不好?!”
被这个丫头缠上的痛苦,他是刻骨铭心,食髓知味。现在又有一个男人与他分享,他真是不胜宽慰啊。
“原谅你没门!我情愿去蒙古!”
糟糕,若鸿还没起床!
若鸿忿忿地揪起眉,看来已经在抓狂的边缘了。恨虽恨,他总不能看一个姑娘家尿裤子吧。
结果人家还是不接碴。
军士们也都听出眼前这个矮子是女的,但主子们没说话,他们只能把头垂得更低。
“快跟上。”他皱着眉催促,承毅和若鸿也再次停步回头看她。
他目瞪口呆地压在她身上,身下的她浑身剧烈颤抖,娇美的脸上全是泪痕,脖子、裸|露的胸膛上全是他弄出来的青紫,狼狈不堪。
一直保持高度警惕,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,她赶紧走出去,跑向若鸿的帐篷。
他冷着脸看她,没接话。
他光着上半身背着她躺,薄薄的被子掀在床的外侧,造型崎岖。还好……她松了口气,他穿着长裤。
“救命!救命啊!”她大喊,对他又踢又打,完全没有效果。她的心都要裂开了。
“欠我的……慢慢还?”他脸色转狠,汹涌的火气在眼睛里越聚越多。
他在干什么?
“我以为你明天早上才会来。”年轻男人对承毅说,眼睛却状似无意地把周围一扫,在梓晴梓郁脸上略微停留后又回到承毅身上。
“若鸿贝勒都让你进来了,你还磨蹭什么。”承毅似笑非笑地说,口气里有丝看好戏的幸灾乐祸,招来若鸿一记白眼。
“说什么?”终于有反应了。
她终于有些明白他有多恨她。
“和我回去吧,只要和老祖宗说一声,这件事就解决了。”
哦哦,梓晴这才大梦初醒似的一激灵。原本以为能被几个侍卫揍一顿的男人应该瘦弱文静,没想到是这么硬朗的一位。
她得意地佩服自己,昨天故意拖延,看清楚他是进的那座帐篷。
“把她弄走。”若鸿思绪混乱地甩了甩头。
他懊恼地低吼一身,触电一样弹开,退到床边,混乱的捏住自己的太阳穴。
若鸿也看清是她,眼睛里居然闪着凶光,刀并没有放下,反而威胁地逼上她的脖子。
“我是特意来找你的。”梓晴抽了抽鼻子,千万先不能哭,虽然受了这么大罪来了,却被人当蟑螂一样瞥着很不是滋味,但她还是得把该说的话说清楚。
梓晴的心一宽,好了,不用露宿野外了。这边心刚放肚子里,那边马上产生了新危机。又黑又冷的站了这么久,被风一吹,她想上厕所!
“我想尿尿。”梓晴失败地垂下泪两行,放弃尊严地坦白道。真是太佩服自己了,这个紧要关头,居然还顾虑到说“上厕所”或者“去洗手间”他们会听不懂。
“和好了,不生气了。”
若鸿略略沉吟一下,冷着嗓子很凶的说:“进来吧!”
两人说着话,目中无人地就向营里面走。
一个高瘦结实的俊朗年轻男人带着几个护卫快步从营里迎出来。
梓郁跟着承毅和若鸿走了几步,发现梓晴没跟上来,回头一看,她还可怜巴巴地在刚才站的地方,一脸欲哭无泪的别扭表情。
梓晴觉得那薄薄的刃上传来的绝对是冷冽的杀意。
“你能还我什么?”他吼道。
“你让我成了笑柄,我夺了你的贞洁!我宁愿去蒙古!我宁愿流放!我名望扫地,你嫁不出去,这算扯平!”
“是……”本想报上名来,看着他一个挺身站到地上,刀已出鞘,吓得她连话带呼吸都停止了。
危险啊!这是一个居住着至少几万男人的地方!生在科学和传媒都很发达年代的她,当然明白男人冲动起来是不用脑子思考问题的。
疯了,一定是疯了!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梓晴艰难地迈前一步,怎么突然就这么急?一点积累过程都没有!
“不可能!”
她焦躁地环顾四周,连绵的兵营,到处都是男人,肯定没有女厕所!
“我是来道歉的。”她逼迫自己直视他,显得很有诚意。但声音就让人泄气了,是抖的。
“心里有事晚上该睡不塌实了,还是赶着上这儿来,安生一觉到天亮。”他浅笑着说。
若鸿皱着眉,盯了她一会儿,终于放下了刀。
更恐怖的是,营里的兵丁知道帐子里住的其实是个女人,都不免在帐篷前驻足观望。他们的影子映在帐篷上,她看得非常清楚。
若鸿和承毅果然都停住脚步,回头看她。都是一副莫测高深的平静表情。
梓郁一推梓晴,小声催促:“说话呀,那就是若鸿贝勒!”
“那你就得去蒙古了!我无所谓,还在北京,还在家里。”她也没好气。
所有人都在不耐烦地看着她,用表情谴责她。
他的样子太可怕了,她说错什么了?梓晴快被他吓哭了,本能地后退,想逃。
“你干什么?”她恐惧地尖声哭叫。防这个防那个,她却自己跑到最危险的地方来了。
在他的地盘,谁会来救她?她叫的越大声,越多人知道越好。
承毅嘴角微微抿了抿,还是透露出些揶揄的笑意。他瞥了瞥若鸿在怒火冲天中苦苦克制的表情,终于笑出来,若鸿……他的麻烦大了。
承毅见他来了,下了马,早有人赶着上来替他牵牲口,他潇洒地把鞭子也扔给来牵马的兵丁。